夜间摆渡人 第290章 伤痕的边缘

沿着“阿撒托斯之骸”躯壳脉络开辟的通道下潜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。

通道并非传统的岩石隧道，而是由那巨大生物体内类似血管、神经束或能量导管的结构构成。内壁呈现暗红与银灰交织的金属质感，却又带着生物组织的柔韧与脉动，表面流转着黯淡的、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符文微光。海水在这里几乎静止，弥漫着一种古老、沉闷、同时又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气息。混沌能量的浓度极高，但被这些脉络结构约束、梳理，变得相对“温和”而“有序”，不再像外界那样狂暴混乱。

沈砚手中的那片晶莹鳞片，散发出柔和的微光，形成一个淡蓝色的、直径约三米的球形力场，将小队所有人笼罩其中。力场之外，粘稠如胶质的混沌海水和那无处不在的、令人心神不宁的古老威压，被完全隔绝。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移动的透明气泡中，在巨兽的血管内穿行。

“不可思议……这生物……不，这‘阿撒托斯之骸’，究竟是什么存在？旧纪元的造物？还是更古老的……”秦岳透过力场，痴迷地看着周围那宏大而精密的生物结构，作为一名研究者，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。

“它自称‘旧日守卫’，守卫着所谓的‘帷幕’。”沈砚一边引领着方向（鳞片似乎能提供隐约的路径指引），一边将之前与“沉睡者”交流获得的信息，简要地告知了众人。包括“秩序源质”是它的一部分，母亲林玥取走了“源质”，归墟教团的阴谋，以及关于“深渊之眼”、“观测者”、“帷幕”等令人震撼的只言片语。

众人听得心潮起伏，既为这惊人的秘辛感到震撼，也为前路的艰险感到沉重。

“也就是说，归墟教团那帮疯子，不仅想污染‘秩序源质’，还想在‘深渊之喉’底部，打开一个叫‘深渊之眼’的通道，引来更可怕的东西，毁灭一切？”铁面总结道，语气沉重。

“而那个‘阿撒托斯之骸’，似乎曾是阻止这一切的‘守卫’之一，但现在因为某种原因陷入了长眠，需要‘秩序源质’维持稳定？”灵狐补充。

沈砚点头：“大致如此。它与我们交易，一是需要‘源质’力量稳固自身，驱逐归墟教团可能残留的污染；二是希望我们阻止归墟的仪式，因为仪式成功，它也可能被波及；三……它似乎在我身上，看到了某种‘可能性’，关于真正的‘平衡’之路。”

“真正的平衡……”银鳞咀嚼着这个词，目光复杂地看着沈砚。她能感觉到，沈砚这次归来，身上发生了某种深刻的变化，不仅仅是力量提升，更是一种气质和境界上的蜕变，仿佛经历了某种洗礼，眼神更加深邃，也更加坚定。“沈顾问，你最后施展的那种力量……”

“我称之为‘本源共鸣’。”沈砚没有隐瞒，将自己对“调律”的领悟，以及在绝境中触碰到那种包容混沌与秩序本源状态的感觉，简单描述了一下。“那并非我目前能掌控的力量，消耗巨大，而且……充满风险。但母亲留下的信息和‘秩序源质’的帮助，让我对‘调和’之路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。”

她看向手中那片鳞片：“这片鳞片中蕴含的力量，与‘秩序源质’同源，但更加内敛，更偏向‘守护’和‘稳定’。它不仅能保护我们免受混沌侵蚀，或许……还能在关键时刻，提供一些指引。”

谈话间，通道开始变得陡峭，并出现了许多分支。有些分支散发出危险的能量波动，有些则死寂无声。沈砚依靠鳞片的微弱指引，选择了一条能量相对平稳、向下延伸的主干道。

周围的生物结构也开始发生变化，金属质感逐渐减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透明、如同琉璃或结晶般的物质，内部似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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